胡品三先生记事
三根火针让手术靠边“稍息”
昨天晚上和大姐刘丽君在一起聊天,她问我最近为啥不好好画画,一直都在写胡品三老先生的文章。我说这是我多年前的一个愿望,一直没有时间着手,是“疫情”把我关在家里没有事做,又不能老画画,再加上了解先生的人越来越少了,就想起了抓紧时间写写。
大姐一听,也叹了囗气说,是呀,我在解州医院实习的当儿才十几岁,现在都七十多了,真的是日月如梭,人生如梦,几十年时间眨眼间就像白驹过隙,不堪回首。
说起解州人民医院,有人问: 你们一家都在医院上班啊?这中间还要提到一个人,他就是我们运城籍的开国元勋,名叫程子华。
程子华原姓苏,叫苏世杰。是我二老姑家里的二儿子,我应该管他叫伯父了,大儿子叫苏瑞伍,后来因为我四老姑家没有儿子,伯父苏世杰过继到这边来,改名叫程子华。
伯父程子华从年轻时投身革命,入了黄埔,长征期间就担任要职,著名的四大典型战例之一、塔山阻击战就是他一手指挥的。解放以后,中央安排他到山西任省委书记、省政府主席、省军区司令员兼政委。号称我国军事史上唯一的”无衔将军”,后来担任全国政协副主席,算是副国级了。而在抗日战争时期,大伯父苏瑞伍也想做点事情,子华伯父写信让他去找八路军参谋长左权将军,左权直接将伯父苏瑞伍引荐给加拿大藉大夫白求恩学习医术,时间一长,在部队也可以独当一面,后来因为我二老姑年龄过大,二伯父程子华就安排大伯父苏瑞伍回老家工作,可以照顾母亲。
1948年前后,伯父苏瑞伍回到老家,筹备成立解县人民医院,当时我父亲刘肇汉在席张乡几个村里面当教书先生,伯父把他叫回,负责医院的后勤和办公室等工作,这样一来,我们全家都和解州人民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大约是1965年前后,我妹妹刘丽娜两三岁的时候吧,因为肺部感染,每天注射青霉素进行消炎,七八天后,肺部感染虽然初见好转,双侧臀部却因为注射造成感染,而且化脓严重,大夫们都建议开刀引流,甚至还计划从地区医院请来一名专家进行主刀,母亲听说要做手术,痛心不已,设法阻拦。胡老先生知道这件事后也坚决反对,他说开刀以后,可能造成肌肉塌陷,而且很难恢复。先生让我父亲和大姐带着妹妹来到他的治疗室,只见他将三根较粗的锥针烧红以后,选好化脓部位,三针齐下,双侧相同,顿时看见脓血在针孔中外溢,先生给父亲交代说,没事了,回去用毛巾热敷,父母二人抱着妹妹,轮番热敷,七、八天以后逐渐好转,没有后遗症。
这件事我虽然听父亲说过,但大姐却是亲眼所见。现在是否还有大夫敢这样去做,我真的不知道。
顺便说一句,解放以后,伯父家里面的房子比较宽敞,所以被村里面用做农村保健站,母亲在苏家生了我,父亲给我取 名叫“建苏”。还有人说,你们兄妹都在医院上班,也算是“近水楼台”了,其实不然,我们兄妹五个,除了大姐自己考上卫校参加工作以外,其他没有一个人因为父亲是解放前参加革命就得到照顾,妹妹至今虽然还在医院做后勤工作,但因为是农民,所以,用现在的行话来说叫“农民工”。姐弟五个虽然“大业未竟”,但良心天鉴,无悔也! (作者 刘建苏)